不知第几次,点开陆发在工作群里的现场视频,树还是有种恍若隔世之感。与众不同的海滩婚礼,陆仅穿着泳裤,戴一个设计夸张的蝴蝶领结,搂着那个树不认识的,和前者晒得一样黝黑的混血男人,不时凑近镜头,发出挑衅般的灿烂笑容……
新婚快乐,他盯着屏幕,无声地说。
当时就算不上特别认真的吧……可怎么说,也是以“秘密恋人”的名义,送对方到过机场,然后在大伙儿的注视下,高呼过“要一路顺利哦”的关系——为了在过安检前“好好告别”,陆甚至谎报了自己的航班,待同事们离开后,唤回停车场出口处排着队的树。
他还记得,自己被推入厕所最末隔间,捂住嘴,扯开衣领,皮带,被大手探入下身,挑逗至硬热又濡湿不堪的模样。陆一边替他手淫,一边细碎地亲吻,同时拿出手机,拍下他的脸和身体。我啊,最喜欢这样的树君了,但是以后就不能……每天都见到,所以……放心,不会让任何人看到的噢,只有我……
只有我才能看的,对吗,你会答应我的吧,树君…… 快要高潮时,陆蹲下身,用嘴含住了他的阳具,射出的精液又浓又多,也全部吞下去了。树用手背挡不住喘息,后脑勺靠在墙上,浑身颤抖,没有搭理他的问话。
和对方是在某夜,一个恋物性爱俱乐部里遇上的,到了白天,还多一层上下级的禁忌。这样开始的淫乱交往,无论如何,都和“承诺”“忠诚”毫不相干。没多久,陆又被派到海外培训,炽热的肉体恋爱,也被隔着屏幕的冰冷抚慰所取代。从“每天”到“每周”,难得的温存机会,也时常被突如其来的工作或网络故障打断。
陆决不甘心受任何约束,树很清楚。尤其在床上,年上者寻求绝对的刺激,掌控,满足。一旦不能持续获取,头也不回地离开,似乎也是顺理成章…… 无所谓,我也不是那种人,会想要结婚什么的…… 树在脑内做出耸肩的动作,却无法否认,自己才是被玩弄然后抛弃的一方。
跟同组前辈提过,有一个“社内恋人”的自己,却连体面的分手仪典也得不到。开始与结束,全凭陆的一句话,一个姿态。祝我幸福吧,树君……你也要幸福喔,即使是一个人…… 开什么玩笑啊!那家伙…… 若不是顾忌着工作往来,还有社内气氛之类,树几乎控制不住,想要彻底翻脸,断联的心情——
刚开始,确实是那样想的。树不得不承认,那句话半深不浅地刺痛了他的自尊,或是引起了纯粹的,对孤独的厌弃和恐惧。早知如此,还不如……换一家俱乐部,或者干脆,换一个会社,城市……哪怕只是短暂的抽离。
在经济不甚景气的如今,无故换工似乎并不现实。他申请了一个外派项目,到中西地区的某处分社,负责带领一个技术支援小组。刚到埠的第一个周末,就被热情的新组员,拉去了当地有名的夜游街区。
嘶嘶……伤脑筋哪…… 前辈还是没选到喜欢的吗,要不我们换到东边那条街再逛逛?道路两旁的小店橱窗,霓虹灯几乎要灼伤树的双眼,鼓噪人声也对耳朵十分不友好。然而他思考再三,还是没对组员问出“我喜欢漂亮的腿,还有皮鞋和袜子,有那种俱乐部吗”之类的话。
百分之百,会被当成变态的。他摇摇头,微笑着想说两句客套话便告辞,对方却发出会意的笑声。噢噢……我小瞧前辈了嘛……想不到哈,哈哈哈哈…… 还没来得及探问,就被带到斜对面街角,一家装饰风格更妖异的店内。
没有橱窗也没有菜单,一个五大三粗的妈妈桑迎上来,半搂半推着,请二人落了座,便喊出五六个女装打扮的男孩子,排成一列站到跟前。
真是特别的店呢……树咬着鸡尾酒特饮的吸管,不愿做出急色样子——再说,他本来就对这类孩子兴趣不大。组员似乎也是第一次来,言谈间有种舍身就义的决绝。哎呀呀,为了前辈的快乐,嘛……
要是再拒绝的话,恐怕会被背后吐槽,是个古怪又自以为是的空降兵…… 树抬了抬眼,快速扫过众人,然后相中了最右端那双,穿着白色运动鞋和短袜的笔直小腿。
Mako的个子比树还要高一些,然而身形纤秀,肌肤胜雪,又略含胸颔首,走起路来迎风曳柳,像朵成长太快,养分却有些不足的水莲花。引着树进了主题套房,关好门锁,他才转过身来,细细打量起对方。嗯哼……是个斯文可靠的上班族,很年轻,脸蛋儿挺好看,身上的气味也清淡文雅……看上去很好应付的样子——不过也说不准。
哥哥要先洗吗,泡泡浴噢…… Mako穿一身淡蓝间白的网球裙,鸭舌帽压着一头似真若假的浓黑直发,妆容清淡,语声绵糯。然而透过他过于英气的鼻子,树还是能看出,这原应是个很俊挺的男孩。他不确定自己能提出哪些要求,只好配合地点点头。前者快乐地嗯了一声,开始脱衣服。
欸?直到对方只剩下袜子和内衣,树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普通的事前清洁,而似乎是……包含在服务套餐中的一项重要内容。Mako看他呆愣着不动,觉得有点好笑,凑近了,双手捧起他的脸,蜻蜓点水般,吻了一下嘴唇。哥哥怎么什么都不懂,是想让我服侍到底么……
树没说话,任Mako解开自己的衣扣,不自觉盯着对方,被大码薄杯胸罩挤出的浅浅乳沟,呼吸渐渐急促。眼神下移,擦过成套的棉质三角内裤,白里透粉的大腿,膝盖,小腿,最后落在白色棉袜包裹的双足。要是让这双脚……踩在我的……就像那时——不,不要再想起他了。
已经沦落到另一个城市买春的自己,没有资格…… 树自暴自弃地想着,快速扒光了自己,两臂一舒,搂紧了Mako,抬脸吻向他,右手探上后背心,三两下便解了那胸罩扣子。指尖掠过后腰,勾起内裤边缘,又隔着布料,轻轻在臀边绕了几圈,才利落地拽下。
呜…… 哥哥原来什么都懂,太坏了…… Mako作势护住胸前,扭着腰,似要挣开树揉捏臀肉的手,微勃性器却往前耸动,蹭在后者的赤裸下身。不要急嘛,待会儿在里面……一边泡澡,也可以做的…… 哥哥喜欢Mako,想要Mako,是不是?他摘下帽子假发,多余的内衣裤,重又抬起对方被舔吻得湿漉漉的脸庞。
树的目光也是湿润散乱的,带着某种无根无据,让人无解的委屈,犹如刚踏入店门,咽下第一口酒时的无措,空虚,以及偶尔闪现的,不安分的好奇亮光。从那一刻起,Mako就希望对方选中自己——即使没有,他也会有他的办法。
浴室里雾气蒸腾,Mako趁机擦掉脸上的残余脂粉,另一手牵着树,坐入双人浴池。哥哥,请你转过去,放松身体,我们要开始了哦…… 不惯于和几近陌生的人如此赤裎相对,树默默松了口气,在半满热水中原地向后转,抱起双膝,自觉把头略往前倾,从后颈开始,展出一段流畅优雅的背影。
哥哥的身体也很美丽呢…… 灯光下会折射出瓷砖一样,柔和光泽的肌肤,比想象中丰厚的肩背肌肉,却收没在一束瘦削腰间,最后是水波荡漾下,掩映不清的窄臀。目光环回,Mako盯着树濡湿微蜷,贴在颈背的发尾,一瞬失神,舔舔下唇,随即探到浴池边的小推车,掏出预备好的泡泡浴啫喱。
草莓奶油味的甜香四散,树只感到一双细嫩手掌,在自己背后轻柔抹弄,不一会儿,一具温热滑腻的身体拥近,几乎把他整个人抱在怀内,对方气息靠近,然后不轻不重,咬了左边耳廓一下。哥哥别怕,Mako会让你很舒服,很舒服的…… 顺着小臂握住两边手腕,Mako巧劲一提,化解了对方的紧绷姿态。
由下而上,指腹掌心交替着揉圈儿,手臂内侧,腋下胸前,哪处也没落下。嗯嗯……啊嗯……呼唔…… 随着Mako的动作越发紧密,胸部和乳头也压在树的后背,一下一下地研磨着,间或发出唧溜溜的声音,简直就像是在…… 后者忍不住轻吟出声,抓住前者的左手,按在自己完全勃起的性器上,另一手反搂向对方脑后,扭过头颈,热烈索吻。
呜啊……这样在我怀里扭着身体,伸出舌尖要接吻的哥哥,好煽情……Mako好喜欢…… 坐怀的姿势,显然不能满足尽情相贴,结合的欲望。于是他暂不理会树的焦躁,凭着身高和浮力,把后者摆布成趴坐的样子,往前一搡,轻易便将其上身按在浴池边。手指沿着背沟往下,在腰眼处用力一按,树的胯部登时一酸,松软舒张开,趴在铺着防滑软垫的浴池底壁。
Mako满意地笑着,放掉池水,又挤出更多浴剂,涂到彼此身上。然后扶着池边,从后覆上了树的身体,是真正的严丝合缝,交颈缠绵。他故意施加了全部体重,不紧不慢,碾压着身下的柔韧躯体,同时爱抚树的性器,却发现那处兴奋有加,前端也汨汨吐出汁液。
喜欢被这样对待的哥哥,啊呀……真可爱。Mako持续亲吻着,右手连同自己的性器,揉捏,摩擦着,那高隆起的臀尖。哥哥看着腰这么细,屁股也不大,原来肉还能这么长……舒服死了——啪,啪啪,啪——他状似不经意地拍了那臀几掌,听得树痛呼数声,然而尾音夹着颤抖喘息,隐约有舒爽畅快之意。
果然是……很特别的服务…… 被翻过身来,背靠在浴池边的树,仍回味不已,却不防Mako欺身拥上,低头从他颈侧舔起,一直到胸肌中缝。舌尖绕过胸膛,卷起充血膨胀的乳头,拨动,吮舐。上身满布泛起的可食用泡沫,也被他细致地舔食殆尽,仿佛品尝着一块巨大的草莓奶油蛋糕。
哼……呜唔…… 鼻尖拱过腹肌,肚脐,直至下腹耻毛处,湿透的乌黑短发,埋首于树的腿间,不断耸动,带来阵阵战栗。差不多可以了……接下来,Mako是要骑上来,还是让他就这么躺在垫子上呢…… 正犹豫着如何动作,忽觉对方从会阴舔至后部,在穴口边缘来回试探。
从未被如此服侍过,树一时有些慌乱,抓住Mako发顶,连捧带拽的把他拉上来,却无言以对。哥哥不喜欢吗,只是舌头而已噢,难道还是……弄疼你啦?没有……但是我……呃啊——还没说完,就被Mako用一根手指按住嘴唇,另一手拂过臀根,二指径直插入了小穴。
哥哥是客人,应该让Mako好好服务才对……这里,嗯……很有感觉了嘛…… 左手指尖描着唇线,缓缓滑入对方惊呼微启的双唇,右手加了一指,在温软穴道内挑逗扩张。哥哥喜欢咬吸管呢,我看到了哦,那时候想,被这么漂亮的嘴唇含着,吸管也太幸运了……呜……好疼,我不说了哥哥不要咬我好不好……
敏感点被刺激,树呜咽一声,夹紧双臀,含着Mako的嫩白指节,猛烈摇头——他根本没用牙齿碰到对方,然而舌头被钳住,越发往里深入,几乎要顶到喉腔。他闷喘着想要挣扎,然而Mako很有手段地上下夹击,又啄吻起他的额头,眼睛和脸颊,一边哼哼唧唧,不依不饶的撒娇。
明明屁股舒服得不行,还要嘴硬嘛……寂寞又傻乎乎的哥哥,噢…… Mako痛快地想着,抽出右手三指,捋了捋自己的性器,再度揉开树的那处穴口,一口气尽根捅入。体内被结结实实的填满了,树半闭了双眼,咬着嘴唇,仿佛是又痛又爽,说不出话。
我说过的,哥哥……泡泡浴就是,嗯哼……一边泡澡,一边也可以……嗯啊……啊哈……可以做爱的……哥哥的屁股……是第一次吗,好棒呀……要是再,再张开一些就…… Mako从鼻子里哼出愉快的呻吟,快速挺动下身,手上也不歇,大力揉弄着对方的胸肌,乳头,臀肉。
树睁开眼睛,瞧他娇声嫩气的快活着,粉白秀媚,满面生春,当下也十分动情受用,只不好意思放声浪叫,兀自咬唇轻吟,挺胯抬臀,开合迎送。
二人操干一轮,Mako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又打开了浴池的进水开关,并调成慢蓄水模式。然后捧起树的臀部,缓抽猛插的动作着。哥哥想让Mako射在里面嘛…… 树这才反应过来,意识到此时此地,对方身份的特殊,登时大惊失色,穴肉也不禁绞了紧。不要,不要……
好吧……啊啊可是……可是哥哥好狡猾,我忍不住了…… Mako加快了节奏,顶弄了数十下以后,死死制住树的腰侧,在其体内酣畅地高潮了。对不起……Mako会给哥哥洗干净的。说着他抽出性器,带出一股浓精,落入盈满大半池的温水中。
树难以置信地瞪着对方。这算哪门子泡泡浴服务啊……他低头看向自己尚未解放的性器,以及水面下,Mako试图插入小穴,替他清理的手指,那似曾相识的,被玩弄后弃置一旁的委屈和愤怒,再度腾腾袭来。
悲愤过后是浓重的无力感。他不再理会Mako,自顾自瘫坐靠后,蹭着防滑垫,逐点往下,没入水底。Mako正专心致志,打算清洗后再换个地方,进行下一项“服务”。猝不及防,余光捕捉到对方近乎作死的举措,只得先关了水,再拦腰抱起后者,跨出浴池,扯过浴袍裹好,一路送出,直至套房中央的大床上。
不洗就不洗,哥哥不喜欢,可以告诉Mako的嘛…… 树的发梢还滴着水,睫毛也挑着水珠,一低头,长长的垂下来,便一颗颗滚落濡湿的浴袍上。Mako手忙脚乱的给他擦身,剥开浴袍,只见那根红通通的朝天杵着,当即明白了。哥哥真是…… 他暗自笑了下,凑近树的耳边,软软吐了口气。都怪哥哥的屁股,太会夹了,现在里面……还是想要,对嘛。
不想要,别碰我。树恨恨地想着,然而抬身便把Mako推倒在床,跨骑在他腰间,粗暴地撸弄后者刚过不应期的性器,又和自己的那根相贴,双手交握着捋动起来。不要再说那些话了,Mako……只是我花钱买到的……过了这几个小时以后,根本就不会再记得我了,不是吗。
待对方性器重新硬挺,他抬头深深看了Mako一眼,然后背过身,借着体内的余精,把那根坐入小穴里,无师自通地起落吞吐着。所以,我就尽情使用你,满足自己就好了。对呀,和谁玩不是玩,反正我总是……被使用的那个……坏掉的话……就继续……弄得更糟糕吧……
Mako觉察出他的不对劲,然而性事箭在弦上,此处也不是聊天谈心的恰当场所,只能默念告白,同时尽力完成今晚的服务——让对方高潮。不是钱的原因噢,哥哥……别犯傻,你小看Mako了。
他很想告诉树,其实对方才是被选中的那个。自从被上一任“哥哥”抛弃,Mako就没有停止过,寻猎下一个“宿主”——不,应该是“金主”——的努力。
信不信也好吧,之前也有一个很疼爱我的,大哥哥……为了他,我变成了Mako,高中也没毕业就跟他上京,说是可以带我入圈,当正经模特呢…… 一个月后,树下班回到外派期间的住处,在门外发现了蹲守半天的Makoto,旁边还有个硕大的旅行包。
他吓了一大跳,然而还是请对方进屋说话了。
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。出于礼貌,树给Makoto倒了茶,但也没让他再进客厅,两人就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坐着,肩挨着肩。光天白日的,他不愿回忆那夜在泡泡浴店的放浪——事实上,他第二天就找了个诊所验身,一周内还去另一家医院做了各种检查,多方确认无虞,才安心继续工作。
极力摒除脑海中,自己以背后骑乘的姿势被插入,然后抱着对方小腿,高潮喷精的画面,他清了清嗓子,再次开了口。如果是金钱上的困难,要多少你直说,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一把…… Makoto没接他话茬,双手捧着茶杯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——但是呢,他只是让我替他陪那些人,之前说过的话,也统统没算数……再然后,大哥哥他……就不见啦。Makoto塌了塌上身,侧头靠在树的肩膀上,歪歪扭扭地抓住他右手,和自己一同握住茶杯。
不是钱的原因哦,哥哥……树哥哥。我不要钱,那些漂亮话我也没当真……那时我只是不明白,为什么。其实我只想找一个,和我一样想要陪伴,也喜欢被陪伴的人……在一起就够了。去那个店工作,也是为了能有更多的可能,遇到那样的…… 哪怕明知道,是极小的概率。
好吧,他知道我这么多信息,除非我搬走,或者申请调回去,不然…… 树淡漠地想,理智上盘算好所有解决方案,心底却闪现一丝裂缝,不可抑止地动摇了。
如果哥哥需要更多理由,那我就告诉你吧,上次“接待”之后,我就没再去店里了。我现在,确实没有钱租房子,也没有钱吃饭了,怎么办呢……哥哥,你刚刚说过,可以帮我的哟。Makoto松开他的手,放下茶杯,试探地抱住了他。
我很有用的,会做饭,每天打扫家里,还能陪哥哥玩耍,让哥哥舒服。Makoto在赌,赌树有多害怕“孤独”,赌自己对树的吸引与迷恋,赌那仅发生过一回的欢愉…… 要是有哪一天,哥哥也要“上京”了,我也不会缠着你的。只要……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。
搂着树的双手渐渐收紧,良久没有动静,Makoto认命一般松开力度,只留恋着不肯全放,脸颊蹭在他肩窝。哥哥太讲礼貌了,还很温柔,这样子……我会忍不住,一直纠缠你的。他知道自己很坏,脸皮也奇厚无比——为了那一点点“陪伴”,“温暖”,以及隐含的,作为“支配者”的快感,他可以豁出所有,尤其是不值一文的自尊。
树是难得一遇的“猎物”,也是最好的“宿主”,他当然不能放过。